華嚴海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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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1月30日 星期日

【散文小品】戲偶幻境(二)

閺仙/撰文


  「阿強阿強...」阿強耳邊響起了呼喚的聲音。




  「嗯?」阿強張開迷濛的雙眼,但不知怎地,自己的身體好像沒有了,輕飄飄地,眼前的景物是他熟悉的地方-家。


  「爸爸...」,阿強心中才這麼想著,此時爸爸從房裡走了出來,可是眼前的爸爸,已不再是霸氣強勢的父親,而是滿頭白髮,滿面皺紋的老頭子,他蹣跚的行到椅邊,坐了下來,慈祥的看著阿強,阿強的內心強烈的糾結起來,有多久,不曾看到爸爸對他笑了?有多久不曾見到爸爸的臉孔了?


  「爸爸我好想你啊...」,不管再怎麼恨,終歸是自己的父親,看見爸爸衰老的樣子,自責懊悔的眼淚不停的流下來,他好希望得到父親的愛,好希望聽到父親的讚美,可是,為何現在感覺一切都遲了?阿強想要衝向前去擁抱爸爸,但不知怎地,眼前的景象愈來愈遠,愈來愈模糊,阿強急了,死命的往前,忽地阿強父親變成了黑白郎君,提著劍向阿強殺過來...


  「死來~你這個沒出息的兒子」,黑白郎君臉色猙獰,面露青光,手裡拿著骷髏劍,駭人至極,嚇得阿強膽肝俱裂,奔命竄逃,但又不知怎地,眼前景象一變,一片白茫茫,什麼都沒有,只有隱約聽見許多人的講話聲...


  「年紀輕輕就成流浪漢,好手好腳的,應該去找份工作才對」阿強隱隱約約聽到這樣的對話。


  「有沒有人知道他家人的聯絡方式?附近有沒有人認識他?」


  「他好像來好幾年,也沒人會想要和他聊天」


  「不過有位老頭子好像經常來照顧他,但他又說不是他家人,只是感覺有緣而已」


  「我猜那位糟老頭大概是太孤單,雖然在附近住大房子,但始終都是一個人生活,也沒見過什麼人出入他家裡」


  「怪人總愛跟怪人在一起,這兩個兜在一起,一定又會弄出個什麼事」


  「ㄟㄟ...他好像要醒過來咧...」


  環境的吵雜聲愈來愈清晰大聲,身體忽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沉重感,四肢好像慢慢有了知覺,手掌疼痛的感覺也愈來愈強烈,阿強掙開雙眼,覺得好虛弱,他發現手臂上插了一根針,那是點滴!


  原來阿強手掌是被腐蝕的利刃給刺傷,又加上失血過多,傷口感染,性命危急一時,附近的小朋友發現了他,趕緊告知路人送醫急救。


  阿強撐起身子,看著護士小姐,不發一語,但他發現,他的身子好像洗過澡般,乾淨舒適,頭髮洗了,衣服也換過了,是誰幫他換的?那位剛剛聽到的怪老頭?他又是誰?為何這麼多管閒事?是家人?但阿強刻意離家出走,遠走他鄉,離家很遠,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在何方!阿強眨了眨眼,肚子咕嚕咕嚕餓了起來,好像好幾天沒吃到東西了,他看看外面的天色,黑壓壓的,好像是晚上了吧,這時才醒覺-原來他在醫院的加護病房!


  這時不遠處有一個人朝著阿強的方向走了過來,手提著一袋便當盒,袋裡還有罐飲料,人身材矮小,年紀大概快六十,臉孔隨著愈接近阿強而愈清晰,這位長者走到阿強床邊,阿強驚呆的眼神望著長者,那是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臉孔...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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