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羅上師三十七歲那年,有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見明妃蓋鵑姆裸體,佩戴著骷髏骨飾,手持鈴鼓,來到身邊說:“明天我要去烏杖焉(空行佛土),特來告別上師。”熱羅說:“有人接你嗎?”她說:“有,請看。”指著天空。熱羅仰望天空,看到空中有很多身佩骨飾的裸體少女,其中有四個少女展開一匹彩綢,把明妃擱在上面,在仙樂的伴奏下向西緩緩飄走。
早晨,上師對身邊的弟子說:“今天蓋瑪鵑姆要升天了。”有幾個弟子偷偷去看,看到蓋鵑姆滿面春風,安然無恙,他們以為上師是在和他們開玩笑。過了一會,聽到明妃口中大聲念了“派”的一聲,頭頂上射出一道白光升向天空,寂然逝去。肉體火化時變成了一團彩光,沒有留下一點骨灰。
那年夏天,女施主德吉宗邀請上師去才堆戎地區舉行法會,當地的群眾進行了豐厚的供養。傳法時虔誠皈依、受禁殺生戒。發念誦一億遍六字真言願行的善男信女出現了很多,要求終身跟隨上師修心的信眾有一百二十多人,女施主德吉宗也發誓出家修心。這些人在熱羅上師的教導下都獲得了成就。
這個地方有個名叫賽頓索南奧塞爾的法師,他修煉獅首佛母密法獲得較高的成就,有驅使神鬼做事的神通。他的二十幾個弟子去拜見熱羅上師,熱羅上師為他們顯示了身體化為火,化為流水,化為“嗡”、“阿”、“吽”三咒字等稀有神通,使他們十分驚訝,產生誠信,請求給他們傳法灌頂。熱羅上師滿足了他求,灌頂的當場就產生了神奇的效應。
這些人回去對賽頓說:“你的神通成就很高,但熱羅上師的神通成就更高,使我們大開了眼界,當場獲得了神奇的效應。”賽頓聽了以後很生氣,認為熱羅搶走了他的弟子,是對他的挑戰,便作起咒法,進行報復。熱羅聽到消息後,就派人送去了二兩黃金的見面禮和一封信。信中寫道:
“德高望重賽大師,請別惱火聽我言。
指引解脫為師德,利益眾生是佛法。
利眾何必分你我,產生嫉妒錯中錯。
上師你雖神通高,我乃怖畏金剛身。
想用咒術難取勝,請收此禮來講和。
勇猛童子金剛橛,都是眾佛威力身。
他也敗在我手下,其它咒法怎能勝?
真實金剛喝血神,那是諸佛意化身。
他尚對我無奈何,還請息怒別咒我。 ”
賽頓看了這封信以後更是暴跳如雷,說:“這是對我的蔑視和侮辱,不過三日,我就叫他斃命。”說完將熱羅給他的禮品扔在了門外。送信的人回來向熱羅匯報了情況。熱羅說:“我對他以禮相待,送禮道歉,他不接受,他會後悔的。”賽頓拒絕講和後的第五天夜裡,在熱羅的住所出現了恐怖的咒術徵兆。天剛黑時出現了一群惡鬼空行母,張牙舞爪,向熱羅進攻。熱羅上師靜坐觀想護輪,惡鬼空行無法逼近護輪,便紛紛離去。
午夜時分,又來了一群青面獠牙的世間空行母,施展神通,進行攻擊,仍然未能逼近金剛護輪,又撤走。後半夜由威力無比的雄猛獅首空行母親自率領眾多智慧空行母來到了熱羅住所的上空,雷聲轟鳴,電光耀眼,現出了十分恐怖的兇惡景象。熱羅上師立刻化為雄猛大威德,“砰”地大喝一聲,如山崩地裂,獅首空行母和眾空行神兵被震得昏厥,紛紛掉在了地上,過了一會兒才甦醒過來,都跪在熱羅上師床前,請求寬恕,並發誓歸降,聽從調遣。第二天早上,賽頓的弟子們發現賽頓於當天夜裡暴死在閉關的小屋中。這就叫做“功力不足而咒人,反害了自己性命”。賽頓死後,他的弟子全部皈依了熱羅。
事後熱羅上師又接受僧俗群眾的邀請,先後去多谷隆、日洞、江隆等地區傳法,把那些地區的很多人從惡趨引向善道。凡受熱羅上師教誨的僧人各個嚴守清淨僧戒,接受灌頂。修持獲得成就的弟子在多谷隆出了一百零八人,日洞出廠九十一人,江隆出了一百二十一人。
熱羅上師在江隆傳法時,遇到了在當地吃了很多隻羊,人們都怕得要命的一隻大灰狼。熱羅手指著那隻惡狼說:“餵!你這畜牲,再別乾壞事啦,到我這兒來,我教你修禪。”這惡狼就像聽懂了人言似的,垂著尾巴溫順地來到了熱羅上師的身旁。
上師把手搭在了灰狼的身上,輕輕捋了幾下,灰狼一動不動,似進入禪境,好長時間才如夢方醒。從此以後這只灰狼就經常跟在熱羅上師的身邊,像被馴服的家犬,從不叼羊。上師靜坐觀修時,這狼也臥在上師身旁不動,似修禪狀。上師還對許多人家養的雞作了同樣的加持,那些雞走到熱羅上師的身邊,便靜悄悄地一動不動。
此後熱羅上師又應邀去那吾曉扎,在那里為一百多個孩子授沙彌戒,為三百個男女信眾傳法灌頂,其中有很多人達到入禪出禪自然融合的狀態。法會期間天空出現奇光異彩、花雨紛飛的奇景。
熱羅上師停留在措多嘉嘎地區期間,見到了獅子吼觀音和不動明王現身,降服了一批危害群眾的惡鬼。
此後他又先後去扎隆、抓麻隆、那毛隆為信眾傳法灌頂,那裡的許多社會名流和頭人都來致敬朝拜,朝禮和供品極豐厚。在那些地區發誓戒殺生、念六字真言的積德行善之人出了很多,受沙彌戒和比丘戒的出家人有一百多人。
在扎隆地區給一百多個僧俗群眾進行傳法灌頂時,熱羅上師顯了一個奇妙的神通。 “轟隆”一聲巨響之後,眾弟子看到熱羅上師的身體像煙火爆竹一樣地爆炸,骨肉橫飛,從中源源不斷地爆發出五彩繽紛的小佛和咒字,像火花似的灑滿天空,然後那些變成碎片的身體和散發出的光紛紛聚集在一起,又變成了原來的身體。在此情境中在場的弟子都領悟到瞭如幻之禪的意境。
上師在扎麻隆傳法時,當場得道的弟子就有兩百多人。當地的大頭人拉爾嘎請求賜教,熱羅上師便唱道:
“濁世說好話的少,聽好話的人更少,
你若真心聽良言,就請牢記這些話。
追求享樂是墮因,世間諸事如夢幻,
如想永遠享福樂,放眼長遠修善德。
惡劣環境染惡習,隱居深山修善心,
胡思亂想出魔障,善惡念頭都放棄。
無德親屬增煩惱,結交壞人會墮落,
做作多就是非多,慎重從事別輕率。
話多必然惹是非,少說廢話多念經,
今世來世都安樂,一切功德從此生。 ”
聽了這首教言道歌后,拉爾嘎頭人如夢方醒,放棄世俗名利地位,出家皈依,跟隨熱羅上師修心,後來成為較著名的成就師,救度了很多生命。
上師在那毛隆向三百多名僧俗信眾進行灌頂時,顯示了壇城中畫的日月放光和搬運及增多灌頂用品的奇異神通。親見此神通的人,當場都進入息念深定狀態。
那時在桑桑神岩住著一位掘藏密法大師,正在整理伏藏傳記,熱羅上師想順便去拜訪他,就先用火光定進行試探。這位掘藏師看到一股火光向他撲來,以為是魔鬼入侵,便念驅魔咒,火光隨之消失。過了數日後熱羅上師帶領隨從弟子,帶了很多金銀、綠寶石和駿馬,去拜訪掘藏大師。這位大師也以禮相待熱羅上師,兩人相互提問討論經文密義,情投意合,共交談三日。
後來又提出相互比試神通驗證成就。先是掘藏師化現為一尊頂天立地的威武大能金剛,全身各部位顯現出九部眾神形象。熱羅上師化現為一尊莊嚴的文殊師利報身像,身上顯現出三千大千世界、億萬佛國景象,眾佛國歷歷在目,如鏡中之影,諸佛國未小,佛身也未變大,相容無礙,不可思議。掘藏師見此神通,自愧不如,便認輸拜師,請求傳法。
熱羅上師說:“如果一開始,你不把我的神通當作魔法,以惡咒進行對抗,就可以給你傳法;但你已有了抵制真法的過失,不便傳法。如果你能隱瞞和我見面的事,秘密進行祈禱,你來世會有緣得到我的密法。”掘藏師聽了後悔不盡,只好祈求來世獲得良緣,便以豐厚的供養答謝熱羅上師。
這以後應霍爾人的邀請,熱羅去北方霍爾地區傳法,途經谷朗等金礦區,向沿途皈依、求法的信眾按照各人意願授予了僧戒,傳授了密法,受到教益、歸向善道的信眾甚多。他在霍爾地區的登如、奴如、達如、阿如、索如等上、中、下各部所到之處都進行傳法活動。每個地區的人接受灌項傳法後,棄世而一心修心的弟子不下於兩百人,受僧戒的有四五百人,誓願戒殺生、念一億遍六字真言、放生、朝拜轉經、寫經誦經的善男信女到處都有。熱羅上師將各地所得的供養金銀、牛羊牲畜、鹽巴、羊毛等物資都用於齋僧、修繕寺廟佛塔、救苦濟貧、保護森林草原和野生動物、調解部落和地方糾紛等有利於眾生的善事,從未自己享用。
當時有位霍爾地的白吉王去世,請熱羅上師超度。上師施法招引亡魂時,王室的官員、家屬都親眼看到王爺的亡靈如生前狀,來到他們的身邊,對他們說:“你們請來這位大師,超度我非常及時,否則我已墮入惡道。”度脫時,人們看到從熱羅上師的胸口射出一道白光,伸入遙遠的高空,一會兒在白光的盡頭現出了文殊佛國,亭台樓閣、花草樹木清晰可辨,又從王爺遺體的胸口迸出亡者的元神、一個白色的“嗡”字,像流星似的飛向文殊佛國,進入文殊師利佛的胸中,然後佛國之景也漸漸隱去。
顯此神通之後,從各地引來了更多的求法信眾,人群似潮湧,供養物資堆積如山。有個叫霍爾仁欽的人前來請求上師超度他母親的亡靈,說他母親去世剛滿一七。熱羅上師說:“你的母親不需要超度,她已在極樂世界阿彌陀佛前聽經。”這位霍爾人驚喜地說:“善惡報應,一點不假。我的父母親一生做善事,遠近聞名,謹小慎微,連一點點壞事都沒有做過,看來他們得到了應得的善報。”有一次上師說:“有個獵人死後已墮入地獄,需要超度。”便在一個木牌上寫上獵人的姓名,作念超度。
身邊的人們看見一道白光進入木牌之中,上師說:“好啦,已脫離地獄。”在維吾爾地區有個軍哥爾汗想考驗熱羅大師的神通靈感,便去見熱羅上師,說:“我家有個病人,病情如何,請您預示。”熱羅說:“你想試探我,你的家中根本沒有病人。”汗王聽了愕然一震,轉而又想:“我家的情況也許有人告訴了他,要問他個別人不知道的情況,看他如何答复。”便說:“那麼您說說,我有什麼奇珍寶物?”熱羅說:“你隨身攜帶的小盒中有顆放在水中不下沉的無眼綠寶石。這塊寶石是從突厥王國得來的。”汗王聽了非常震驚。他想:“這塊寶石別說其他的人,就連身邊的王后都不知道。
這真是在世活佛,我的懷疑是罪過。 ”他便趴倒磕頭,請求恕罪,又把熱羅請到宮中供養了三個多月,請求給他傳法灌頂。熱羅向汗王講授了義和不了義經論,特別傳授了大威德靈魂出舍法和六道解脫法。經過認真修煉,他臨終時肉體虹化而去。
他又去上、中、下三部丹木地,為那裡的信眾廣轉顯密法輪,使許多人走上了積德行善的道路。途經念青唐古拉雪山時,山神念青唐古拉現身,帶領眾多神將神兵隆重迎接熱羅上師,並請上師去他的神宮做客。熱羅及其隨從去到雪山腳下,進入一個山洞。雪山中空,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地域十分廣闊,中間有一座塔形的石山,山頭上有一座莊嚴玲瓏的水晶宮,宮牆五彩繽紛,屋頂金碧輝煌,周圍還有碧藍的湖泊和園林花圃。山神把熱羅上師請到水晶宮,留住三日,以山珍美味進行供養,並請求傳授了大威德類諸種密法。念青唐古拉請教修此道時有何利弊。出何功德。如何糾偏扶正等,熱羅上師以歌作答道:
“燃燈大師有預言,末法時代享盛名,
文殊師利真化身,恩師請受我一拜。
修證怖畏金剛法,須知四瑜伽五道。
一心無為無分別,非思議境四瑜伽,
積資加行與見真,修與無修共五道。
初修一心瑜伽時,心緒猶如流水湧,
心思散亂難入定。中期猶如恒河潮,
時起時伏無定時。末期猶如靜湖水,
平靜無浪息散亂。第二無為瑜伽時,
習性體驗與覺悟,心境生住與息滅,
均不著意任自然,便是悟得無為義,
意中一切空無相,心境心性與法性,
融為一體是覺悟。第三無分別瑜伽,
又分初中後三期。初期身境意三者,
有時與心合為一,有時各自相分離,
產生心境對立見。中期對立已消失,
身境與意三合一,偶爾習心生分別,
末期分別心全無。第四非思議瑜伽,
作意二見均斷滅,獲得自然自在位,
晝夜永照光明慧,猶如幻化自在脫。
若與五道相結合,一心瑜伽在初期,
便是福慧資糧道,中期加行生溫道,
末期中行能忍道。無為瑜伽是見道,
無分別境是修道,非思議境無修道。
破障糾偏法須知,資糧道中生八欲
(八欲是:欲得利,不欲失利;欲得美名,不欲得臭名;
欲聞稱讚,不欲問辱罵之言;欲享樂,不欲受苦。 )
破除要修厭世觀,加行道中生虛無;
破除要斷二邊根,見道之時生疑心;
需學經論增見識,修道之時易停步;
需要堅持精進行,無修之時易鬆懈,
勿忘利眾責任感。再說扶正激勵法,
第—一心瑜伽時,以體驗感激體驗;
第二無為喻伽時,以體驗去發悟心;
第三無分別瑜伽,以悟心去發悟心;
第四無修瑜伽時,事事不離利眾行。
按此程序去修煉,十地功德自圓滿。
定境明快樂融融,便是第一歡喜地;
煩惱修斷無餘垢,便是第二無垢地;
定中心發明亮光,便是第三發光地;
無生無滅性純淨,便是第四焰光地;
破除難破諸習性,便是第五難破地;
無為境界現眼前,便是第六顯現地;
動念之心已遠離,便是第七遠離地;
境心對立念不生,便是第八不動地;
善德智慧俱圓滿,便是第九善慧地;
無意自然降法雨,便是第十法雲地。
空明無執生成法,成就相好色形身,
圓滿修成精氣脈,達到法身終極點,
如此修煉在此生,四身果位事圓滿。 ”
念青唐古拉聞聽教誨非常喜悅,叩拜致謝。臨別時,唐古拉呈獻沙金七鬥、白駿馬一百匹、青馬三百匹、犏牛一千頭、綿羊一萬隻,以作謝禮。
離別不久,他們在途中遇到一幫強人,搶走了熱羅上師的牲畜和物資。上師的愛子熱曲熱暗中祈禱念青唐古拉,說:“上師的財物都被強盜劫走,你難道會置之不理嗎?”那些強盜沒有走多遠,就得暴症全部死亡。這件事被上師得知後說:“為個人利益絕不能做這樣的事,但還可以挽救。”便趕到死亡現場作招魂法,使死人全部還陽復活。這幫強盜感激落淚,並發誓改邪歸正,皈依為上師的弟子。
上師又去巴戎地區傳法。為巴戎二地的信眾進行灌頂時,熱羅上師化為一道光柱,光柱頂端出現了五位全身漆黑,下身裹著虎皮裙子,上身佩戴著白森森的骨飾,光芒四射的瑜伽師,為信徒舉行灌頂儀式,然後漸漸消失,並發出“萬物的本質皆如此而已”的說法聲音,與會的弟子都感悟到萬像都是幻象的真理而獲得俱生之智。
上師還對狗和貓進行加持,使其改變本性,長時間肅靜如入定狀。有一次上師給居室房主的羊群進行加持,長時間羊群不叫不動,狀如人定。這群羊共有六百隻,其中有一隻羊躁動不安。羊主便問上師:“這隻羊為何躁動不安?”熱羅上師說:“這隻羊前世是一個違背師教,犯了破戒之罪的人。如果他是人,還可以讓他悔罪補過,但它是牲畜,就無能為力。
如果以其齋僧,以其油在佛前點燈,以其骨粉印製佛像,它在來世就可以獲得人身,有緣得聞佛法。 ”當時有個能言善辯名叫榮旦扎的格西,聽到熱羅能使動物人定的傳聞,想和他進行辯論,於是來找熱羅,向他發難說:“修定首先要具備有八德的人身,牲畜愚昧不知佛法,怎能人定?故動物入定,純屬謊言。 ”熱羅回答說:“常規誠如你說,但事物有常有變,變則未必是你所說的那樣,否則《勝樂本續》中說的'灌頂加持之力能使土石有所感應'的佛語作何解釋? ”格西被說得張口結舌,表示認輸,口服心服地拜熱羅為師,請求賜教灌頂。後來這位格西獲得了較好的修證成就。
在達木隆傳法時,熱羅化為巨形蓮花,花瓣上滲出了很多蜜汁似的甘露,凡嚐過此甘露的人均辟穀七日以上,感到不飢不渴。從蓮花中發出五色彩光,伸入太空,蓮花的莖部烈火燃燒,從火中湧出清泉。眼見此幻化神通的人,都體驗到自生光明禪境界。
熱羅又回到家鄉聶南木,為父老鄉親和遠道而來的信眾舉行了盛大的法會。在家鄉傳法時他看到了文殊師利佛國全景,根據親眼所見編寫了《文殊佛國盛況》。在北俱盧洲,有個熱羅前世的弟子需要救度,因此,上師用神通專門去了一趟北俱盧洲。
有天夜裡獅首空行母現身對熱羅說:“大威德法師,你的救度之地在後藏,請速去。”說完便騰空而去。在場的弟子都看到了。
熱羅上師按空行母的啟示準備帶領八百名弟子赴後藏,臨行前當瑪集鎮的群眾邀請傳法,進行了豐厚的供養。當時他給那裡的很多人滿足了受戒和傳法的要求。其中達摩奧、章頓釋迦義西、瓊保奧三人根基特優,傳法的當場就獲得悟脫。這三位弟子為答謝師恩,獻了七十頭犛牛、八頂帳篷、四個法座。這三人從此隱居深山密修,見到大威德現身,獲得了很大的威力神通,救度眾生,成績卓著。
赴曲堆地方傳法時,熱羅用發放錢財物資和說服的辦法消除了一起部落之間相互仇殺的糾紛。當地有個較有名氣的密咒師,名叫多傑巴爾,他想試試熱羅的功力,便祭起雷箭,轟擊熱羅。熱羅一揮手指,把雷箭引向別處爆炸。密咒師震驚,便趕來謝罪。他向熱羅獻上了一匹駿馬和五百馱子青棵,跪在上師座前。熱羅上師將右手擱在他的頭上唱道:
“向那三世諸佛陀,化現人身巴若師,
致以崇高的敬禮!加持疑心為障者,
障消進入正途徑。你可曉得我是誰?
你若不知我是誰,我名叫做多吉扎。
表面藏地一小僧,內心乃是文殊師,
密本質是怖畏尊,凡有緣者皆獲益。
德能賢慧聚一身,誰想測試衡量我,
猶如伸臂探太空。誰用法力來相鬥,
就像乾柴鬥烈火。別生邪念多祈禱,
眼前長遠均有益。 ”
他唱完縱身一跳,沒入石壁之中,過了一會兒,又從石壁中走出,在石壁上留下了身影的痕跡。密咒師多傑巴爾說:
“我等障重惡業深,不識佛陀現形人,
貪嗔之心去試探,造此惡業甚悔恨。
從今皈依上師您,慈悲為懷攝小生。 ”
他說著便頭頂上師的雙足致敬。熱羅滿足他的要求,為他灌頂,傳授修法。他學習成就卓著,後來有五百多個門徒,歸天后,肉體全部變成了舍利。熱羅上師顯示穿越石壁神通的山崖,被稱做“出入岩”,此遺跡至今尚存。
此後又去傑孜日救度眾生。當地有個叫宏加來的大頭人,把熱羅上師請到了他的府邸,進行了款待,獻了金銀珠寶、衣物首飾等價值萬金的禮品,向熱羅上師禀告說:“我原來是僧人,曾經受過大戒,也在很多上師處求過法。但由於自己惡業積習深重而未能堅持戒行,因爭奪女人進行械鬥,殺死過很多人和馬。後來當上了地方官,對老百姓進行過欺壓和掠奪。
我一生做了很多壞事,死後除了墮惡道地獄,不會有別的出路。現在我追悔莫及,請上師發慈悲,拯救我。 ”說著,便痛哭流淚。熱羅上師說:“你不必痛苦悲傷,我有大惡人可以解脫成佛的殊勝密法大威德大法,可以賜給你。 ”於是築壇向他灌頂傳授密理。傳法時空中出現了金光,周圍的山川都被照得金光閃閃。空中散發的金光中出現了許多天童天女手持鮮花、甘露瓶、仙桃野果和吹奏各種樂器潑水、散花、進行供養的景象。灌頂結束後,晚上上師又對宏加來說:“密法已經傳給了你,希望你認真修,即使犯了五逆大罪,也能消清。 ”說著便唱出了下面的道歌:
“世與超世諸事物,本來並非實有物,
由於境識習性重,心中出現錯幻象。
錯幻是從心中生,心本空虛無形象,
心性本質是光明,光明心光是法身。
法身自性無生滅,無有生死與善惡,
惡業外性也是空,空對空有何損益?
虛幻雖非無因果,觀修生起佛身定,
念誦甚深密咒語,沒有消不盡的業。
消業之法雖然多,修習怖畏金剛法,
消業威力無匹敵。原因在於消業障,
要靠二無見空慧。文殊金剛大怖畏,
原是諸佛智慧身。 ”
宏加來聽了這個教導,一心觀想,悟出了惡業本性是空的終極真理,見到了大威德現身,連妻子兒女都獲得了解脫,去世後火化,骨灰中出現了四枚右旋海螺和很多發光的捨利子。
在傑孜日傳法結束後,熱羅去斜格爾傳法,在那里為數千人傳法授戒。從當瑪到斜格爾,凡熱羅上師所到之處都出現彩虹和花雨,以及病蟲災害絕跡、五穀豐收、風調雨順、人畜平安無災等吉祥和順景象。
此後,熱羅在斜格爾一個深山里隱居了五個多月。在這期間空中出現三十五佛現身,光輝普照大地的景緻。又出現像一座大山那樣頂天立地的巨形般若母,全身發射金光,光中散發出火花似的無數小佛。
有個名叫關卻見的尼姑,獻了般若十六部經典求法。上師看出那是個具備根器的弟子,便灌頂傳授密法,達到氣入中脈、光明慧照晝夜連綿不斷的上乘境界。她去世後,彩虹罩身,七日不散。在這個地方熱羅還給許多僧人、密咒士、男女瑜伽士傳了法。求法的除了人以外,還有許多無形的神鬼精靈。
赴雅隆和甲雄地方傳法時,有兩位分別叫雅隆瓦仁欽奧和甲雄瓦更登扎的格西獻了六兩黃金求法。他們兩人清楚地看到熱羅是真文殊師利,胸口有顆發著白光的“啊”字。見到此情景後,兩人當時就進入深定狀態,過了一個時辰才出離定境,並因此獲得了超思維終極真理正見,後在修煉過程中見到很多佛本尊現身,兩人都成了著名的成就師。
在扎吾隆傳法期間,熱羅上師顯了用手印阻攔山洪,使洪峰轉向無人區,眾多人畜免遭洪災的神通,和手捏岩石,岩石變得像軟泥一樣被隨心所欲地做成各種東西的神通。
向彌聶老人等五百多信眾傳法時,出現了淨水瓶中升起彩虹、佛像張口歡笑的奇觀。彌聶老人獲得了見性智慧和一切地道圓滿功德,其餘的弟子也獲得了明快無念的禪思。彌聶老人變賣土地和全部家產,舉辦了三次法會,為答謝上師獻上了每顆價值六十兩黃金的兩顆寶石。老人去世後火化,在頭蓋骨上顯出了大威德像,猶如精工雕刻的。
離開扎吾隆去薩迦,熱羅上師拜訪了昆公卻傑布(薩迦寺的創建人)。去薩迦寺朝拜時,寺廟的管家和僧人們表現出十分傲慢和輕蔑熱羅的樣子。熱羅上師施展招攝法術,出佛殿時,就像風力催動似的,許多佛像都跟隨熱羅上師飄了出來,寺裡的僧人們看得驚呆了,不知所措。熱羅回過頭說了聲:“請回。”那些佛像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見此情景,那些僧人都叩拜請求恕罪,並進行款待。薩迦的護法神帳王怙主也顯靈表示服從。薩迦譯師邀請熱羅在薩迦舉行了盛大的傳法會,傳授了多種顯教和密教經論;根據群眾的不同情況,進行了授戒、灌頂、勸做善事等方式的救度。
熱羅向薩迦譯師等具備優秀根器的弟子賜灌大威德頂、傳授密理時,空中出現大威德壇城,無數空行進行朝拜和供養,酥油燈熄滅後白光不逝而照明三日。薩迦譯師獲得了大威德法的較高成就,其餘的弟子也獲得了止觀成就,貢獻了許多經典、金佛。
熱羅在見隆傳法灌頂時,獲得深定成就的人有一百零六人。在那裡舉行息業消障火供時,從熊熊燃燒的烈火中生出了一棵奇特的花樹,樹杆粗壯,枝繁葉茂,花如繁星,花葉枝桿呈現出不同的顏色,五彩繽紛,十分壯觀。在火壇旁邊的巨石上放澆油勺時,石頭熔化,留下油勺入石的痕跡。
當時有印度持金剛大師的三個高足瑪萬瓊博、粗爾譯師、瓦熱推瓦嘎三人來拜師求法,他們都是精通多哈密理和大手印的學者。經過密法傳授後,當天粗爾悟到了虛空如天的深禪成就,瑪萬出現多種神通,瓦熱在傳法時產生了熱羅上師精於生起次第的有相瑜伽,對圓滿次第的無相瑜伽悟性較差的想法,因而未產生任何成就。
晚上三人住在一起,相互談論感受,粗爾和瑪萬說:“我二人當場獲得了明顯的悟成就,你為什麼沒有得到任何效益?明日可去重新請教。”第二天瓦熱又去見上師。熱羅上師笑著說:“你不相信我吧?”瓦熱說:“不,不,我相信上師。”熱羅“哈哈”一笑說:“你心裡想什麼,瞞不過我。密法的優勝特點主要是方便法門,至於智慧方面,顯密沒有什麼優劣的區別。方便法雖多,沒有比生起次第更優勝的法門,它是根、道、果為一體的密法。有人認為圓滿次第比生起次第優勝,其實二次第都是一心的自然規律,哪有什麼優劣?本為一體而人為地分別,那才是一種執著偏見。”說著便唱道歌開示曰:
“皈向至尊巴若師,虔誠敬禮並祈求,
加持錯執二見者,獲得無二真智慧。
末法五百歲之際,假冒法師氣運盛,
將那佛經深奧義,不解錯解執偏多。
認為生起佛身現,是愚是執便拋棄,
明見相空是一體,分割取捨是二執。
尤其密法殊勝處,正是佛身生起觀,
至於性空禪智慧,顯教經律家家有。
無始以來至今世,係於輪迴主根源,
便是世俗識境執,為破此執說生起。
手印圓滿多哈中,貶低生起次第說,
是為破有常見的,偏執而發非了義。
實際生圓為一體,觀想佛身定之時,
顯現形象為生起,其性空虛為圓滿。
二為一體是雙運,沒有優劣之分別,
色相都是空色身,沒有自性如彩虹,
如此觀修得效益,消除身業成化身。
聲音都是空響聲,不可捉摸如回音,
如此觀想得效益,消除言業成報身。
意想都是空明意,無見自解如蛇結,
如此觀想得效益,消除心業成法身。
一切平等無差別,自生自顯如雲霧,
如此觀想得成就,不可思議自性身。
生起次第益處多,一切功德從此出,
世俗識境執著見,觀修生起才能悟;
自身俱備三身義,觀修生起才能悟;
息增懾殺四功能,觀修生起才能生;
利樂無量眾生業,成就也要觀生起。
不必勞身費口舌,心入禪境諸事成,
容易學修成就大,便是密乘優勝處。
瓦熱聽了這首道歌以後,油然生敬,向上師懺悔自己無知生疑的罪業,發誓不生二心,聽從教誨。此後他嚴格修持,親眼見到了大威德現身,悟得了終極真理,度脫了很多生命,臨終帶著肉身去了空行之國。
熱羅在見隆傳法結束後又去寧日。以寧日公卻奧為首的三百多名密法師請求熱羅上師灌頂傳授密理,上師滿足了他們的要求。他們向熱羅呈獻了十六部金字《大集經》和幢幡寶蓋、各種法器等。法會上熱羅上師說:“我叫你們開開眼界。”說罷施招攝法,將一具死鹿的屍體攝到了會場,而後又把倒進瓦盆的清水變成了白酒。他還收集了許多空皮袋,一剎那所有皮袋裡都生出了滿滿的糌粑面,參加法會的幾百人都吃這些皮袋中自生的糌粑面,吃完又生出來,共吃了半月多,法會結束時還剩下了許多糌粑。
去拉孜途經喀若山坡時,熱羅遇到了七隻狼向行人撲來。他使用靈魂出竅的破瓦法,一個意念使七隻糧一齊倒下氣絕,狼屍上隨後升起彩虹。這七隻狼在阿里轉生為七個能回憶前世的男孩兒,後來都成了較有名氣的格西。
那裡的山神邀請熱羅上師去傳法,獻上了人間所沒有的許多珍寶。當時身邊的弟子看到熱羅進入神山的石壁之中,三天后又從石壁中走出。弟子們問上師去了何處,他說:“去給那些無形生靈傳法。”
熱羅在拉孜地方舉行了盛大的法事活動,受僧戒的有一千多人,接受大威德灌頂,親見本尊現身,獲得識境虛空覺成就的弟子就有七百多人。上部蒙古人連續三個多月獻了價值千金的大供。
他應邀去朗隆,舉行盛大法會傳菩提發心法,勸善,授戒,對有根器的五十多人進行灌頂,在此地出現了彌勒佛、藥師七佛現身,獨眼吉祥天母進獻心咒,並誓願做護法,怙主和紅杖王現身致敬。時逢蒙古兵侵略藏地,各地僧人和密法師祈禱作法鬥能退敵。
熱羅上師聞之便作法,作六十四時神祀食驅敵咒法,當時出現盤中咒芥沸騰、祀食噴火、香爐中散發出人油燃燒的焦味、看不見來處的怪叫聲等許多陰森恐怖現象。施祀食擊敵法時,三棱形紅黑祀食像流星似的飛向扎在瑪旁雍措湖邊的蒙古兵營,落在一塊岩石上,勢若雷擊,敵兵有的昏厥,有的癱軟,有的僵硬不能活動,失去了作戰能力,便狼狽地撤退。祀食轟擊過的岩石上留下了很明顯的痕跡。
前後藏和阿里的頭人和老百姓得知熱羅施法退敵的消息後,十分震驚,紛紛趕來朝拜致謝。阿里的國王拉尊恩茂特地趕來獻厚禮致謝,並說:“大師這次輕而易舉戰勝了敵兵,真了不起。”上師說:“這算不了什麼,在此之前還取得過戰勝敵人兩次的更大的勝利。”拉尊說:“願聞其詳。”熱羅上師便唱道:
“向那至尊巴若等,諸師致以崇高禮!
我這小僧多吉扎,由於修行求實效,
多次交鋒勝大敵。原本意識基地上,
智愚二人共相處,愚昧產生嫉妒心,
構築虛幻體城堡,發動三毒做將帥,
帶領八萬四千兵,圍攻捕殺明智子,
正念暗中通消息,智子秘密暗出逃。
求援八萬四千法,清淨戒行為陣地,
築起禪定石城堡,籌備無貪施捨糧,
騎上精進千里馬,身穿能忍鋼鐵甲,
手持鋒利智慧刀,與那煩惱敵交戰。
無相自脫好男兒,無貪弓與無執箭,
雙手緊握兩相合,雙運境中拉滿弓,
箭頭對準貪執發,樂空之中敵命絕。
執著自消好男兒,手握慈悲鋒利矛,
上系飄搖歡喜旗,直刺我執嗔怒心,
明空之中敵命絕。自生明慧好男兒,
方便路配智慧刀,刀刃加上自明鋼,
斬斷痴魔生命線,無念之中敵命絕。
八萬四千法戰神,殲滅煩惱八萬四,
敵陣主帥無明子,自生慧火燒為灰,
形色載體肉城堡,徹底摧毀無踪影。
首戰至此傳捷報,明智之子得勝利。
日月二子復為敵,中脈老母被關押,
紅白二子相隔離,奪走光明慧營養,
識境錯幻鐵索捆,關在苦難地窖中。
光明虛空佛身壇,與那寶瓶氣聯合,
請求金剛咒增援,誅殺日月子二敵,
斬斷識境鐵鎖鏈,摧毀黑暗之地牢,
釋放中脈光明母,與那紅白子相遇,
增添光明慧營養,二次戰役獲勝利。
最後交戰在雪域,原是佛法昌盛地,
凶頑霍爾兵來犯,民眾無力來抵抗,
我用法力來對致,觀想本尊神力定,
施展慈悲方便法,拋擲祀食法兵器,
祀食飛行如流星,飛向底斯敵兵營,
落在石上石如泥,敵兵癱瘓如殭屍,
未經交手獲勝利。施展神通無數次,
無戰不勝非思議。告訴後世修行人,
要想得到高成就,就要如我苦修行。
拉尊聽過這首道歌后,悟出了深刻的道理,對熱羅上師產生了虔誠的信仰,便頻頻磕頭,請求收他做弟子。熱羅覺得此人根器好,便收為弟子,傳法灌頂後拉尊達到了顯空無二的悟境,出現了神通,親眼見到了大威德壇城。為感謝上師,拉尊捐資舉辦了三次法會,向上師供獻了金銀佛像一百多尊,金汁書寫的藏經兩百函,墨寫的一千函,黃金五千兩,綢緞、布匹、土特產等萬種雜禮,先後供奉七次。拉尊出家後,在粗拉日山上修建了寺院,授徒八百多人,臨終去了空行聖地。熱羅施展法力,驅逐敵兵的消息傳遍全藏,他的名聲為之大振。
熱羅上師去寶洞地區傳法時,吉祥夫母現身,率無數神兵列陣排隊,舉著幢幡寶蓋和錦旗迎接熱羅上師,當地的群眾親眼目睹了這一盛大的迎接場面。這件事情更加使群眾增強了對熱羅上師的信仰,上供求法之眾多得不計其數,使很多人進入善道,經過授法灌頂,悟出高境界的弟子在當地就有七百多人。這時有個神通較高而頗有名氣的相譯師,對熱羅不服氣,前來比神通法力爭高低。相譯師將一枚金剛橛拋在河水中使河水立刻滾滾倒流,熱羅向河中拋了一塊祀食,破了金剛橛法,使河水復原。
相譯師祭起雷箭轟擊熱羅,熱羅用袈裟接住了雷箭。相譯師又用起屍法,驅使屍體追殺熱羅,熱羅做降服手印,行屍紛紛倒在了地上。相譯師再沒有更厲害的神通可施,便呆呆地站在一旁。熱羅說:“這些神通算不了什麼,我讓你開開眼。”說著拿起一把刀插進自己的胸中,破開了胸腔,從胸腔中現出了一池蓮花,每個蓮蕊中現出一個景色不同的佛國聖境,佛國中現出了無數佛菩薩施展神通,說法度眾,仙童仙女載歌載舞,演奏天樂,天空彩雲繚繞的奇妙壯觀景象,然後引吭高歌:
“恩重無比指路師,前世有緣本尊神,
合二為一頂上坐,慈悲關照眾弟子。
雪域小僧多吉扎,一心修煉甚深密,
無敵怖畏金剛法,獲得如此高神通。
歷代眾多成就師,未顯這類高神通。
我這熱氏小僧徒,天地眾生與萬物,
全部裝在我胸中,這是五道與十地,
禪慧功德圓滿象,絕非一般人可比。
我的悟性到終點,虔誠生信可成佛,
產生邪念墮地獄,這是無先例神通,
想看神通就請看。 ”
相譯師見此神通,受到深刻的教育,便拜倒在熱羅上師的腳下,懺侮自己傲慢妒忌的過錯,說:
“三世諸佛化人形,善德之師與良友,
怪我有眼而無珠,藐視比法造罪業,
從今開始至萬世,加持使我跟上您。 ”
為了謝罪請求寬恕,相譯師向熱羅上師供獻了一百匹馬、一百頭犛牛、一百匹綢緞、一百馱糧食。熱羅上師也看出此人悟性高而收他為弟子。進行灌頂傳法後,相譯師在原來的基礎上有了迅速的提高,獲得了隨意改變物性的勝處定,授徒灌頂,弘揚密法,在他的門下,出了一百個密修成就士。相譯師後來又去尼泊爾拜尼泊爾慈悲大師和阿茂嘎班子日為師學習和翻譯了黑敵、六面、大怖畏三種大威德續部的經典叢書,成為相派大威德法創始人,與熱派並肩齊名。相譯師圓寂後進行火化,骨灰中出現了許多五彩舍利子和自生本尊佛像。
在寶洞傳法結束後,熱羅大師帶領隨從弟子去朝拜中巴江大廟,受到護法諾布桑保和天船熱瑪帝神母的現身迎接。熱羅在每尊佛像前獻了兩百馱點燈的酥油和一兩塗面黃金,用綢緞縫製了很多佛衣和幢幡寶蓋,裝飾了佛像佛殿,出資修造了許多佛像,用金銀汁書寫了很多經典。當時在岩石中出現了一座金礦,熱羅用礦中所產黃金建立了長年不滅燈、月月點百盞燈的基金,又在中巴江大廟附近建造了幾座修禪院。竣工舉行安神開光法會時降了遮天蔽日的花雨,彩霞、彩虹遍布天空,空中響起了美妙動聽的奏樂聲,拋撒的糧食深深陷入岩石之中。
他去永布隆舉行了百次密聚餐供養,在供品上流出了很多蜜汁似的甘露,大幻母本尊眾佛現相,降服了許多山神。在當地的地方官員、部落頭人、寺院團體的請求下,舉行了聚眾三千多人的傳法大會。在法會上群眾看到了熱羅上師的多種真身。有的看到在熱羅的寶座上坐的是釋迦牟尼,有的看到的是手持寶劍的文殊,有的卻看到的是手持白蓮的慈悲觀音,各自所見不同,眾說紛壇。
會上有發誓戒除殺生的,有受近善戒和皈依戒的,有受沙彌、比丘等僧戒的,其中僅受僧戒的就有兩千多人,立志修煉的有一千多人。熱羅向眾弟子灌頂傳授大威德和天顏亥母法時,天空中響起了清脆的紮瑪日手鼓聲,供品比原來增長了三倍,降下了甘如蜜汁的雨露,當場產生天眼通和他心通功能的有三百多人。
舍布地區來人邀請傳法,熱羅又去舍布。舍布的官員和群眾呈獻了黃金、綠寶石、蔗糖、大米、甘果、藥材、綢緞、布匹、氆氌等價值千金的各色供品,舉行了規模宏大的法會。會上人山人海,卻沒有發生打架、吵嘴之類不愉快的事情。法會期間連續七日降落花雨,天空佈滿彩虹,會場上的很多人看到天空中空行進行供養的景象。會上有兩千多人受僧戒,接受灌頂後開慧和出現各種神通的有一千八百多人,發誓不殺生、行善的人很多。會後熱羅上師將群眾敬獻的財物捐贈給了各寺院和用於救濟貧困的慈善事業。在這期間熱羅看到了千面千手千足億萬隻眼睛的大白傘蓋佛母主從眾佛現身,和光明佛母金光閃閃坐在七豬車上現身,顯示了已獲得眾魔不能侵犯的永勝成就。
有一天熱羅上師帶領隨從弟子上山遊玩,指著一個山凹說:“將來有位觀音的化身將在這裡建寺,寺名帶有吉祥一詞,對救度眾生的事業會做出重大貢獻。”'下午突然天空烏雲滾滾,雷鳴電閃,下起了猛烈的冰雹。熱羅上師抬頭觀看,看到凶煞羅睺羅在雲霧中興妖作怪,其相十分猙獰,共有九個惡魔頭,頭頂還有個烏鴉頭,身體為絳黑色,手持弓箭,下身是蟒蛇,渾身上下長滿了明亮的眼睛,口中放出雷電,其隨從有四魔女、八曜、二十八宿星神。
熱羅上師知道這些凶煞是衝著他來的,便進入大威德定狀態,怒目而視,做了個降伏手印,羅睺羅和眾凶煞惡神,紛紛掉在了地上,像殭屍一樣一動不動。熱羅說:“你等若不立刻投降,我將會徹底剷除。”羅睺羅和眾凶煞求告,表示願意聽從調遣,永遠保護熱羅上師的法統和繼承人,然後羅睺羅化作膚色潔白、滿身珠寶的仙童,其餘星神也都化作溫順可愛的仙童仙女,朝拜了上師後,騰空而去。
在那唐地區群眾的請求下,熱羅又去那唐傳法,受到地方頭人和群眾的隆重歡迎和接待。向上師敬獻的供品中有幾千函珍貴的經典。當時熱羅上師的坐騎得病死去,彩虹籠罩屍體,連肉帶骨全部變成了放光的捨利子。上師捐資塑造了佛祖釋伽牟尼和十六尊羅漢、四天王金像,書寫了三種般若大典,向當地的群眾按人頭施財物七次,建立了為病人施捨藥物的永久性基金。
在那唐傳法期間,有個名叫香藏的密咒上來拜見熱羅上師,並請他演示神通。上師住地莊院中有棵杏樹,上面結了許多杏子,熱羅上師向那棵杏樹使了個眼神,樹上的杏子全部劈裡啪啦地落在了地上。上師請大家吃了杏子把杏核收在一起,又使了個眼神,那些杏核像刮風一樣,又飛到了原來的杏樹上,大家向杏樹上仔細一看,樹上的杏子比原來更繁。那位密咒士看得驚呆了,他想,這是真的,還是做夢?如果是魔術,為什麼吃得胃都撐了起來?他說:“這樣的神通聞所未聞,是怎麼得到的?”熱羅說:“是修煉出來的。”密咒上說:“我也修煉了很久,為什麼沒有出現這樣的神通?”熱羅說: “你修煉不得法。”便唱道:
“聰明密咒士,請你聽我言,
我這老法師,說句心裡話。
想要奇妙大神通,必須修煉要到家;
要想修煉爐火青,心傳密法不可缺;
要想掌握心傳法,需要上師親指點;
要想上師不吝教,需要自己有誠心;
若想單獨去修煉,要知糾措排故障;
要知差錯與故障,就要掌握諸法理;
要想排除諸邪說,自己必須有正見;
要想明見諸事理,思想認識須明確;
要想救度諸眾生,就要了解眾人心;
要想明了眾人心,需要修得他心通;
要想迅速出成就,就要潛心多努力。
可曾想到無常理?剩餘時間有多少? ”
密咒士香藏聞此教導,從內心深處對熱羅上師產生崇敬,邀請熱羅去到他的住所,獻上新寫的《般若大藏經》等上萬件禮物,請求灌頂傳法。上師滿足了他的要求,密咒士很快擺脫了迷惘,獲得了萬物一理的平等智,度脫眾生,臨終幻化而去。和密咒士同時獲得教益的有緣弟子有一千兩百多人。熱羅將敬獻的財物,一部分給了大菩提寺作供養,一部分捐給地方修路搭橋和救濟貧苦群眾。
《返回第4章》 《進入第6章》